叶容此刻真恨不得自己聋了瞎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喉咙不自觉发紧,只觉得怀里抱着一个露出獠牙的怪物。

刘平却忽然又似哭非哭,仿佛搂着叶容在撒娇,“我不想伤害叶哥你,因为你是一个好人,你是除了阿姐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手背上有一阵温热湿意,叶容知道这是刘平的泪水,可他用小脑想都知道这是鳄鱼的眼泪。

刘平仍在在说着,也不管叶容想不想做他的听众,“可是阿姐被他们毁了,他们抽干她的血,放火烧她,只因为她是头没用的‘牛’,他们说她不配活着,只有神灵才能接受她的缺陷。”

“他们想让她也和家里的那头‘牛’一样,被锁起来,村子里那些没有女人没有孩子的男人会在晚上一个一个地过来,阿姐说我和她都是那头‘牛’的孩子,但是那个女人早疯了,根本不认识我们,我只知道她曾经很漂亮,和阿姐一样漂亮。”

“不不不,阿姐和她不一样,阿姐是要去读书的,阿姐不会生孩子,阿姐不是牲口……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给我买跳跳糖,她怎么会被骗去……”

刘平说着像是能呕出血来,几近癫狂,“传宗接代哈哈哈哈……叶哥你说的对,一切盲目的狂热都该死,他们撕碎了她,我就要用他们的血他们的肉还给她!”

随着他颠三倒四的言语,却也大概摸索出脉络的叶容一颗心直直沉到了谷底。

他终于意识到桦树林里那个女孩和谁很像了,也想起那天刘平的出奇反常,原来一切早已有迹可循。

刘平仿佛陷入心障,泼天的恨意与丛生的罪恶纠缠,唯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能平息这至死方休的怨念。

“可我做的并不完美,你很快就会发现,毕竟韩敬是由你而生,叶哥,你不该挡我的路两次三番地搅进来,我会害怕,害怕自己到死前都没办法杀完所有该死的人,我没有办法,只能让你先消失了。”

他说完便从怀里摸出一条毛巾,叶容一闻到空气中乙醚的刺激味道就想也不想一脚踹开刘平,连滚带爬地喊叫着往屋外跑。

叶容掀开帘子,看到那耳背的老医生跟没听到一样,仍然在磨药。

叶容本就体力不支,刘平又力大无比,拎起角落里的一把小锄头砸在叶容的右腿上。

咖嚓一声,叶容扶着腿跪在地上,被身后的刘平赶上来勾住脖子,沾着药水的毛巾顿时捂住口鼻。

意识消散之前,他看到有人闯进来推开了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