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暗里骂她是倒贴,没娘家,没靠山使劲作贱,原来对自己柔情蜜意的老公也渐渐变得不再向着她说话,甚至在她受欺负时都不出面。

而娘家的哥哥们也在这时找上门,要求兑现之前的承诺,给他们找个厂里的工作。

乔明月无奈之下只能实话实说,几人立马下不乐意了,让她想办法把钱补给他们,不然以后不管出什么事情,娘家都绝不会管她。

乔明月妥协了,除了忙活家里的活之外,还要去县城里打零工补贴娘家,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四十年,直到她查出癌症晚期时才停止。

原以为自己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家人一定会陪着她,却不想丈夫,儿子,靠她补贴的娘家人全都劝她放弃治疗,把钱省下来给他们分了。

最后甚至在病房中,为她挣下的那间小饭馆归谁打了起来。乔明月看着这尖酸刻薄,冷血无情的两家人彻底心灰意冷。

她发誓,如果能重来她宁愿像奶奶一样当一辈子极品,也不要做人人可欺的包子。

“滴滴滴滴~”

当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化为一条直线后,她以为自己解脱了,却不想一睁眼真的重新回来了。

1979年是她结婚的第二年,也是她一生悲剧加重的转折点。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个机会,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她再次摸了摸额头上的伤,这是前几天自己那白眼狼侄子拿石头给砸的,就因为没给他买糖吃,便直接下死手。

乔明月眼一眯,这死小子给她等着,等伤好了就去收拾他。

回头看了下空荡荡的堂屋,不用想就知道她那“好”婆婆跟小姑子又在屋里休息呢。

她走到墙角捡起一根稍长的柴火当拐杖,亦步亦趋,满身虚弱的朝地里走去。

现在还没到晌午吃饭的时候,村里人都在地里干活,十月份的太阳虽然不如夏天的毒辣,但对地里的人来说仍旧不好受。

她晃晃悠悠的走到田埂上,一副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