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爸有妈,可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被留下的其实就他一个人罢了。

莫晓枫转头望向身边的洪停云,这家伙平日里一脸玩世不恭、没心没肺一般,可谁又知道这层皮囊之下的心是多么的千疮百孔?

洪停云捏了捏被莫晓枫抓疼的手腕,还朝他扬了扬。

“他们车祸现场挺惨烈的,好几辆车都烧成了光架子。后来警察在打扫车的时候,还发现了他们给我买的生日礼物,是一只宝珀的手表。从瑞士那边请制表师特别定制的,听老爷子说还是独一无二全世界就那么一只。

我爸特搞笑,他跟我妈商量下来决定送我的生日礼物,说是赶上这次出国的纪念,整好提前给我十八岁的成人礼。啧,我那时候他妈才八岁,要什么成人礼,还不如给我买个最新款的游戏机来的实际!

可惜,那表烧焦了,还被气急的老子连带盒子一起给摔了一下。别说戴了,都没法从盒子里取出来,分分钟就得散架成了灰那种。只能被我一直放在抽屉里搁着,都不知道原来什么样子,怎么个破玩意儿能被吹成全球唯一……”

洪停云说着自己的故事,还是用诙谐打趣的方式。

其实这跟莫晓枫说相声一样,都是用自己的不幸取悦观众,让他们觉得开心与满足,在他们这些人身上找到优越感。所以喜剧演员最容易得忧郁症,因为没什么事可以值得他们开心的。

洪停云在笑,可落在莫晓枫眼里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莫晓枫眨了眨眼,跟着他同样笑了起来,一抹平和而温柔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嘴角。

“我修东西很在行的,改天拿回去帮你试一试。”

洪停云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这人真有意思,不但能文能武的,眼下还能管机修了!如果莫晓枫要跟他来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洪停云还真是一点不意外了。

“好啊!”

他随意的应了一声,一点也没放在心上。那表他不是没找人修过,连瑞士那边宝珀的家族工坊他都亲自去过。

木已成舟,破镜难圆,没有人都把一根烧尽的火柴变为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