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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他?”王若朦站起身,面色突然一变,仿佛受了什么天大刺激,大声道:“你可知道,他犯的是欺君之罪!为何还跟他牵扯不清!”

“我知道。”梁轻鸢对上王若朦,并不退缩,反而扬起了脖子,坚定道:“母妃不说,他们不说,谁知道?母妃,他只是一个和风羿长得像的人。”

“……”王若朦如何会听不懂梁轻鸢的话。她无奈地摇摇头,深感身心疲惫。“你打算怎么做?和他一直这样偷偷摸摸下去?”

梁轻鸢阖了阖眼眸,没回答,她缓缓走向窗户,默然看着窗外的圆月。这会儿,它已经不圆了,被乌云遮住了一部分。

“我说过,他只是一个长得很像风羿的人。母妃,我如今已不是完璧之身,配一个普通人不行么?”

闻言,王若朦双眉颦蹙。她管不了梁轻鸢,女儿的性子太固执了,半点儿不像她,倒是像极了梁钊。

也不知是好是坏。

“算了算了,母妃累了,懒得管你。”王若朦抚着沉重的额头,搭着宫女的手走出屋子。

“哐”,房门被人合上。梁轻鸢兀自站在窗户前,静静望着天际,圆月整个都被乌云吞没,视野里漆黑一片。

过了一月,炎热的夏天接近末尾,凉爽的秋天步步逼近。

梁轻鸢跟着王若朦回到帝都,继续过以前的日子。她不晓得自己要等多久,兴许半年,兴许一年,兴许更久。

等待,从来都是未知的。

鸿门宴的事后,她再没去学堂上课,可学堂里头发生的事,她都知道。

比如周宸游好男风,喜欢缘牵戏园子里的一个男戏子,被人发现后身败名裂,后因谋害七妹被打入天牢,而梁思思为周宸游杀了那个戏子,主动认罪,牺牲最好的年华陪他蹲大牢。

比如二哥长高了,同阮熙光成了知己好友。

再比如,那个淮越国的九皇子元千霄说要娶七妹。

她没见过元千霄,但她觉着,能让七妹念念不忘的男人怎么说都不会差。

她羡慕么,羡慕。不管如何,他们都能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不像她,只能等。

唯一一件她不需要等待的事便是找仇末的麻烦,他没了大总管一职,风光不再,她想如何便如何。

近来,父皇对他们几个的关心与日俱增,肉眼可见,是好事,起码大家有爹了,然而不知为何,她想笑,觉得讽刺。

有些隔阂一旦生了便很难消除。她习惯以前漠然的父皇,这样平易近人的父皇她不习惯。

某日,她无意中得知,父皇做了七妹与元千霄的媒人,于是她开始琢磨。而今的父皇跟以前大相径庭,或许,她与风羿还有机会。

没多久,父皇下令处死仇末,没想仇末逃了,不仅逃了,还逃去了劲武国,并与孔悬蒋鑫两位将军当了孟苟的狗。

半月后,孟苟挥军北上,连夺四城,气势高涨。

“果真是他?”王若朦站起身,面色突然一变,仿佛受了什么天大刺激,大声道:“你可知道,他犯的是欺君之罪!为何还跟他牵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