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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便是第二日,她独自一人坐在老槐树下, 手里隐约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温度。

全身暖洋洋的,一点儿都不冷。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披了两件厚厚的道袍。

“谁披的?”她眨了眨眼, 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细细回想,昨晚,她只记得自己听到身后有奇怪的声音,以为风羿现身了,于是转身去看,谁料眼前一黑,当即失去意识。

之后的事, 她什么都不记得,似乎,自己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什么, 她不记得, 但心情应该是开心的。

这种体验,很奇妙。

梁轻鸢站起身,在观景台上转了一圈, 昨晚是幽静的空荡,此刻便是热闹的空荡,道观里的小道姑在下头打扫做庭院早课。

她走进院子问了一圈,一个个都在摇头,说自己昨晚没去观景台。

等到卯时,只听“铛”地一声钟响,山门大开,迎接前来许愿还原的善男信女。

络绎不绝的人群从山门涌入,老女老少都有,大部分都去了前头许愿,小部分则是在院中还愿。

吃过早点后,梁轻鸢想想又去了一次观景台,因为她喜欢去那儿,观主静渊师太便吩咐两小尼姑将通往观景台的门给关了。

毕竟是公主,倘若出了什么事,她可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此时,日光越来越亮,照得满树的布条闪闪发光。

梁轻鸢穿着一身烈烈的红衣,静静站在树荫下,双手合十,虔诚又期盼道:“你要是正在看我,便再起一次风吧。”

一片安静,安静地令人悲伤。

与前两次不同,这一次,四周没起风,只有两声清脆的鸟鸣传入耳中。

“呵呵。”梁轻鸢自嘲地地笑了笑,一把扯下自己挂上的红布条,既是没用的东西,就该扔掉。她拿着红布条行至观景台的最边缘,毫不留恋地将布条扔了下去。

红布条没什么重量,随风飘飘荡荡,时快时慢,时而左时而右,直到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云雾中。

她木然看着,心里头还真有点五味陈杂。兴许,一切都只是巧合。

可是,她依旧愿意等,等他来找自己。

“六姐,你怎么将那红布条扔了?”梁缨刚踏入小门,见梁轻鸢扔了布条,满脸担忧。

梁轻鸢冷哼一声,慢悠悠地走下台阶,“假的东西,为何不扔。若是真有这么灵验的话,死人都能活了。”说完,她立马侧过头,不想让梁缨看到她面上的表情。

忽地,她在人群中看到一张脸。

这一看便是第二日,她独自一人坐在老槐树下, 手里隐约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