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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如此。很奇怪,但她并不抗拒。

“公主可是哪里不舒服?”白堇靠过来,关切道,话中焦急清晰可闻。

“没有。”梁轻鸢维持着仰头的姿势,神情呆愣,出口的声音也透着几许缥缈,“白堇姑姑,你信前世今生么。我现在有点,说不上来的难过,从未有过的难过。”

便在这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梦,梦里的雪也这般大,大得她看不清景物,只有刺骨的痛楚。

“老奴不信。公主别乱想。”白堇脱下身上的衣物披在梁轻鸢身上,催促道:“老奴陪公主去太医院瞧瞧吧。”

“不用,我不冷。”梁轻鸢将衣裳脱下重新披回白堇身上,“我是娇气,公主都娇气。”她无所谓地笑笑,继续往前走。

“咔嚓”,“咔嚓”,“咔嚓”,绣鞋在雪地里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瑶霜宫。

风羿坐在横梁上雕刻东西,还有三月多,梁轻鸢的生辰就到了。

按照天巽国的习俗,十五岁的生辰也就是及笄日,过完之后便能嫁人。

他很清楚。

不管从哪方面说,他都不想她嫁给别人,但他没有资格说这个话,眼下,他只是个暗卫,还受制于人。

回宫后,梁轻鸢径自去了浴房,白堇拿起铁棍拨弄炭盆里的炭火,让它烧得更为旺盛,生怕梁轻鸢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