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像又是这么个理……”
“但我总觉得程哥儿赚得不少,他拿着我们的菜,转手卖给悦琼楼,赚这么多钱,却还要压低我们的价格收我们的菜,他的心怎么这么黑呢!”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人家强迫你卖了吗?你不喜欢可以不卖,没人强迫你,大可拿到镇上去卖,别在这边收了别人的钱背后还说人黑心,我看你的心才是最黑的!”
“你说什么呢你!”
“可不是吗?你要是觉得人家赚了你的钱,你就自己拿到镇上去卖,又没人拦着你。”
“怎么?他赚了我们的钱还不能让我们说两句吗?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别吵了别吵了,这价格是村长定的,你们有意见就找村长说去,程哥儿给你们赚钱的路子,还要背上这么个骂名,还真是倒霉。”
“你这么包庇程哥儿,人家又不会给你多分两文钱,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执,一些人就算明面不说,背地里也在腹诽,实在是悦琼楼卖的东西价格太贵了,大家都认为程允肯定赚了他们不少钱,眼里红着心里酸着,看见人家过得比自己好就不舒坦。
这些话传着传着,就传到了程允他们耳中,程允自是不管这些的,但一辈子生长在村子里的程宝儿和王大娘,免不得会一阵心虚,纷纷来问程允该怎么办。
悦琼楼东西卖得好,一天就卖出囤积的一半的量,柳文赶紧加单,让程允加紧备货,程允忙得都快要累死了,哪里还管得着这些。
他挥了挥手让他们别多想,“今天就算我们一文钱不赚,甚至赔钱赚吆喝,在他们眼里还是会觉得我们赚了很多,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安心赚钱,赚到自己口袋里的才是真的。”
王大娘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但程宝儿涉世未深,还是有点担心,“大哥,这真的没问题吗?我看村里好多人都在说这件事,大家以讹传讹的说得就像真的看见你们交易似的,把你说的……”
那些难听的话程宝儿都说不下去了,声音越说越小,但程允丝毫不在意,还反过来安慰他道:“你别管这么多,他们就是眼红咱们赚到了钱,但我又没抢他们的东西,一切都是明码实价的买卖,你不管他们,过多一阵子这风声过去了,自然就没人谈论这件事了。”
“可是,”程宝儿还是担心,“娘她也听到一些不好的话了,大家都说……都说咱们赚了他们好多钱,那都是他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菜……”
程允一听,手上的功夫就停下了。他蹙眉看向程宝儿,问道:“谁在娘面前嚼舌根?”
程宝儿缩了下脖子,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也、也不是很多人……”
“还不止一个?!”程允声音都拔高了。
程宝儿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让程允好气又好笑,“你干什么,我又不是在说你。”他表情严肃道:“他们在我面前怎么说都无所谓,毕竟这都是我提出的事情,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当着娘的面说这些,娘身体不好,听了又得多想,你听话告诉我,都有什么人在你们面前嚼舌根,这事让我来处理。”
程宝儿一向听这个大哥的,被程允说几句就全都坦白了。
程允听着他说,脸色越来越黑。
这些闲着没事干,只会嚼舌根的长舌妇,在他娘面前明嘲暗讽的,转过身又来继续收菜,一群人还嫌不够似的,往日都不会来家里一趟,现在巴不得天天蹲在程家门口说八卦。
是他待他们太好,钱直接塞到他们口袋里,才让他们有那么多闲情逸致来嚼舌根。程允将这些人一个个记下来,他的观念里从来没有什么以德报怨,既然大家不领情,那他也不会客气就是了。
等到下一次收菜的时候,消息一发出去,又是一群人上门。
然而程允这一回并不急着收,他让大家排好队,看来卖菜的人来得七七八八了,便让大家安静下来。
他踩在一张椅子上,众人齐齐看着他,程允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近期一直有关于悦琼楼和我合作的传闻,在这里我想占用大家一点时间解释一下。”
程允过去在大学时期演讲过不少次,训练出一身演讲的本领,尽管还没到十分厉害的地步,但那架子一摆出来,只是站在那里,就将眼前这些人压了下去,大家下意识就觉得他不好得罪,
他接着又道:“是,我和悦琼楼确实有合作的关系,大家卖给我的菜,最终会变成商品,放在悦琼楼发售。”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不少人在底下窃窃私语,程哥儿这是直接承认了他倒卖了啊!这回他们可没有编造事实揣度他!
“好、好像又是这么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