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他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就下周手术。”梁峰笑,手掌在柏沉松后脑勺一拢,贴近了点儿,“就一周,忍忍就好了。”
语气很轻松。
柏沉松呼出来的气儿有点颤,手臂抬起来把梁峰脑袋按肩膀上,“那你这周别出门了,哪儿也别去。”
“憋死我啊。”梁峰笑。
柏沉松低着声儿,“你就听话行吗。”
梁峰说好。
但有些事儿就是没想象的那么轻松。
一周也够折磨人的,梁峰视力一天比一天差,有时候早晨起床时眼前都是白的,什么都看不清,缓一阵儿才行。
那种感觉太吓人了,是一种压不掉,控制不了的恐惧。
有时候梁峰一上午都不愿意说话,柏沉松得主动说两句,稍微哄着点儿,氛围一直很微妙。
表面无事,但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工作上的事肯定得暂停,也没办法。
柏沉松能不去学校就不去学校,一直在家陪着。
电视手机不能碰,工作也没办法进行,在家只能听点儿音乐聊聊天。
之前有一次梁峰想下楼转转,进了电梯连数字都看不清,但猜也能猜到,但上楼的时候电梯有好死不死的出了故障,里面张贴的维修电话很小。
看不清,硬是在里面多困了十几分钟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