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爸爸在这棵树下也做了一个秋千。

他坐上去,轻轻晃着,脑子里还乱糟糟的。

其实他又想见周境,又觉得近乡情怯。

他要怎么跟周境开口,说起这十五年的分别。

十五年对于妖怪来说,确实是沧海一粟,几乎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可是他才二十岁,他觉得十五年很漫长。

他忍不住给周境发了条信息,“你睡了吗?”

“没有。”

半夜三点,周境几乎是秒回。

郁芒犹豫了几秒,打个电话过去,他隐约在空气里听见了一声铃响,但又像是错觉。

周境很快接了起来,“怎么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

周境的声音还是一样温柔清冷,像冰雪融化后,不再刺骨,却还是带着凉意。

郁芒听见这声音,胸口就像被堵住了。

他有许多话想跟周境说,但还没开口,鼻子就先一酸。

他说不出来话。

周境意识到了不对,“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郁芒吸了吸鼻子,坐在秋千上轻轻晃着,脚上还穿着拖鞋,“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好像很不守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