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芒抓紧了剧本。

“谁怕你。”他冷冷淡淡说道,九尾狐的混血种,天然一股风情,眼中甚至带着不屑一顾的笑意,“话别说太早,别到时候,是你接不了戏。

妖怪对戏自然比旁人方便。

周境从他的储物阁里拿出了郁芒给他的那个紫焰铃铛,小铃铛摇一摇,屋内的陈设就被幻境短暂改变了。

穹顶挑高的宫殿,壁上画着仙人驾鹤。

宽大的,带着纱幔的龙床,两边的宫灯明亮,照得室内如同白昼。

还有放在中间的香炉。

也不知是什么香,分明是水雾一样浅淡,呼吸进肺腑却又带着淡淡的甜意,像花香又像木香,似乎把春天里最嫩的花枝揉碎,浸润了几百夜,才凝出这一缕缕烟雾。

郁芒已经躺在了周境怀里。

他幻化出了一头长发,丝缎一样漂亮,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衣,那布料柔软得几乎透出白玉般的肌肤。

冰雪雕成的美人,清冷如月的长相,如竹般淡雅的气质,行走在外,不知是多少女儿家的梦里人。

可他现在却躺在君王的榻上,腰肢像春天的韧柳,手指尖带着粗糙的薄茧,指关节却是莹润的粉色,被他的君王握在手里。

周境把玩着郁芒的手指,鼻尖抵着郁芒的耳后,轻嗅了一下。

“玉臣,你好久不来见朕,”他叫的是郁芒戏中的名字,“是野得都不知道回家了吗?”

郁芒身体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他靠在周境怀里,也不抬头正视这位君王,眼角挑起,斜着眼瞧了周境一眼。

“属下哪儿敢啊,”他跟皇帝说话向来没大没小,“还不是忙着替你监视群臣,趴人家屋顶偷听,不知道的还当我是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