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诛心之言,刘曜豁然抬头,死死地盯着允佩。
允佩面无惧色,任由他仿佛能剥下皮肉的视线上下审视。
半晌,刘曜问:“若在长安道埋伏,周围守军如何调走?”他的声音远比刚才发怒时更为沙哑。
“命人行刺陛下,或者行刺任何宫中尊贵之人,若是可以,不妨再放火烧宫,届时宫中混乱,浑水摸鱼并非难事。”允佩道。
他说的仿佛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刘曜沉默地坐着,“孤……再想想。”他回答。
第二日,刘曜单独召见元簪笔,和颜悦色又歉然无比地告诉元簪笔眼下国库吃紧,已令各州府上缴先前未缴中央的陈年欠税,请稍缓半月。
为上者如此谦卑,且言词有理有据,元簪笔不能再逼,自然允准。
待元簪笔离开后,刘曜又砸了数样陈设,对允佩道:“孤倒成了元簪笔手下一苟且求全的小吏了!”
允佩只得再安抚。
他正温言劝着,外面忽有人道:“殿下,宫中来人了。”
刘曜道:“宣。”
进来这人面容极普通,扔在人堆都难以寻得,他只允佩乃刘曜心腹,言简意赅道:“刘太医令小人告知殿下,陛下近日食欲不振,日日难以安眠。”
刘曜点头,道:“若有人问陛下状况,不必隐瞒,皆如实相告。”
这人道:“是。”
刘曜道:“乔郁仍旧看陛下脉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