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放缓了些,伸手接过夏公公的伞,道:“请夏公公在前。”
元簪笔这是不知道皇帝的书房在哪。
夏公公望着元簪笔冷若冰霜的神情,将老奴不敢,这不合规矩咽了下去,一言不发地在元簪笔身前走。
雨渐大,元簪笔踏入书房,官袍下摆氤出一片深色。
书房中点了暖炉,炉四角乃是含着珠子的龙头,金珠中空,香料置于其中,以消炭气。
夏公公将伞放在书房一角立着,躬身退出去。
书房中只皇帝与元簪笔。
元簪笔官服下摆犹在滴水,落在未铺绒毯的地面上,汇成了一小滩。
他跪下,叩首道:“参见陛下。”
被錾得光滑的石板冰冷,寒意针一般地顺着他的双腿传过来。
皇帝却没有叫元簪笔起来。
皇帝不说话,元簪笔亦不动,便这样跪着。
他的衣裳本就湿透,跪在地上更如雪上加霜一般。被官服包裹起来的腰身绷得极紧,颤抖被竭力压制,他目光盯着地面,眼中情绪晦暗难明。
皇帝道:“朕记得,乔郁派人杀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