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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璧 照破山河 906 字 16天前

啪地落地,裂瓷之声比铃铛更清越,更好听。

不明所以的下人被吓了一跳,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过来收拾,与面无表情立在乔郁身侧的寒潭一对视,便低下头去,躬身离开小院,忙别的事去了。

乔郁道:“寒潭,元簪笔瞒我呢。”他说这话时语调上扬,犹带三分不同与中州官话的婉转柔软,声音却寒意森森,听得叫人打颤。

寒潭当然不回答。

他很清楚,乔郁说这句话,并不是要他回答。

乔相拿起玉勺,在桌上尚未被他一起砸了的茶杯上轻轻一敲,茶水波纹荡漾,花了其中乔郁一张阴沉却艳绝的美人面孔,“你说,”宫中乐官拿起铜击敲奏编钟不比乔郁的动作更肃穆,“元簪笔是在骗我,还是在试我?”

乔郁的目光落在寒潭身上,寒潭只好道:“属下不知。”

“或许二者都有,”乔郁若有所思,“只是本相十分不解,元簪笔为何要这样做,他总不会是闲来无事,想同本相吵一架。是他自己要试探本相呢,还是,”他喃喃自语,手下不自觉地用力,竟将那娇贵精细的小物件敲碎了,他无趣地撇下勺子,“受皇帝之命来试探本相呢。”

寒潭屏息不言。

乔郁敛了满眼怒气,道:“早知今日,我当初该找个话多活泼些的近卫,也不至于而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茶杯底沉着小半截玉勺,在水中虽然扭曲了,但扔盖不过其流转的光华,“你说本相现在同娘家无人,受尽婆家欺负又无人可诉的新妇有什么区别,一般地可怜,一般地哀怨。”

他低头,将杯中残茶喝了大半。

他茶叶放得多了些,较平日里苦得多,但胜在回甘,唇齿尽是茶香。

“再去查查那位李女官生平,”乔郁放下茶杯,面上笑意似有还无,“她见本相,如见故人。”

寒潭领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