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玉静默半天,才道:“下官观元将军,未必是这样的人。”
他低头,看见乔郁方才还有些茫然的眼中只剩下讥诮了。
他道:“元簪笔确实不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许是悲天悯人,救人成瘾,他救你,不问身世,不问目的,他救别人,也没有分毫差异。”
沈鸣玉一愣。
乔郁摆弄着袖口的暗花,他自残废后再没拿过剑,因此手上既无伤疤也无剑茧,硬玉一般的光洁,“所以这样的人,”他说的缓慢,好像是为了沈鸣玉能听得一字不落地听清楚,“断然不可能与我等为伍。”
“沈大人还是歇了这份心思吧。”
沈鸣玉道:“下官并无……”
乔郁嗤笑。
沈鸣玉收声。
乔郁容颜艳丽性格张扬,又深受皇帝宠信,总令人忍不住生出遐思,而忽视他本身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乔郁当然不可能是个傻子,从看见沈鸣玉时他就对沈鸣玉的目的了如指掌。
沈鸣玉低声道:“是,多谢乔相提点。”
乔郁敲了敲扶手,一直默不作声跟在他俩身后的寒潭立刻取代了沈鸣玉的位置。
沈鸣玉忍了忍,到底还是问道:“乔相为何要同下官说这些,让下官试试又有何妨?”
乔郁连头都不曾回,却道:“沈大人止步,不必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