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专心地擦药,便能忘了他还在身边。

直到擦完药,她才拧回盖子,深吸了一口气,“殿下……”

裴阙才回过脸来,“孤去批折子。”

出了门,那细长的腿似乎还在眼前。

裴阙定了定心神,加快步伐往书房中走去。

晚上,她正好称病,裴阙也在另一处偏殿安寝。

药擦了几次后,腿上的淤青几乎消下去,让她不禁想要不再去摔个淤青出来。

然而,没等到这个机会,容安便上门来请:“殿下请太子妃前去侍奉。”

她只好收敛起来,也不装病,万一叫他起疑要查看,那边不好了。

太子喜欢身边有人静静地站着。

需要什么,只用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便有人替他把事情办妥。

比如濯手。

他放下笔墨,手指轻扬,柳盈月便招来人,用一早备好的热水替他擦手。

这是一份苦差。

不过习惯之后,偶然还能开开小差,想想旁的事。因为他向来是批完一摞折子,会用热水擦手,休息片刻。

只是今天……他蘸了朱墨,批着手中的折子,不时偏头看来。

也不知他是要什么,柳盈月不禁走上前,问道:“殿下?”

裴阙才搁下笔,指节晃动了几下。

容安便叫外面的人端热水和白巾进来,宫人早已备好,全呈到她的面前。

柳盈月不疾不徐地拧干毛巾,纤细的指尖浸过热水有些发红。

裴阙递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