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什么都没有。
他隐匿在暗处,除了河流和花草树木,没有任何线索,连血腥味都没有一丝。
此地处于涯底,河流的水从高处而来,却并不浩大,反而涓涓潺潺,透彻明亮,不知什么品种的藤枝与水流纠缠着,在月色下愈发显得茂盛起来。
晚风拂过,枝叶蹁跹,层层叠叠的打在棱石上。
蓦地,他了然一笑:
原来如此。
在一线天的崖底,没人知道,这里还藏了一处隐蔽的天地。
零星的茅草屋顶着看不见天际的黑暗,灯火阑珊。
残破的油灯还在燃着,呼出轻薄的烟,火叶灯芯上跃动,一簇一簇地闪着,在没有什么花纹的屏风上印出一剪薄影来。
一道声音在这样的静默中突兀地响起:“哼,你胆子不小啊!”
这道声音有些粗狂,但却听得出是女声,夹杂着三分豪气,七分压迫:“可惜我一个榧子堆里的半老徐娘,左右不过图个荣华富贵罢了,哪来的什么狼子野心?!”
而回应这番话的人,音调缠绵慵懒,仿佛能看到晓松霜月,幽谷溪兰:
“我想交易最重要的是坦诚,夫人,”她顿了顿:“你已经动心了,不是么?”
宠妃直视着这位掳走她的中年女人,仿佛感受不到那股有如实质的杀气,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冷静得不像话。
她的记忆,准确地来说,从三年前开始。
从某一天醒来,宠妃便是宠妃,失去了所有记忆。
王说,她叫洛洛,出生贫寒,有名无姓,是他微服私访时,一见钟情的女孩。
可她直觉他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