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郊外竹林里小院大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几番麻绳要被这力道拍断,甄观棋高声喝着,“岚哥儿!岚哥儿!大事不好啦!”
“小声些,”老人家匆忙披上毛氅,大步流星迈到院门处,“岚哥儿才粉刷剖光竹墙上面的「拆」字,如今已然是累到上床睡去了。”
“我有东宫要事禀告。”
老人家摇头道,“岚哥儿同我说,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过了每日六时辰的做事制,休沐时间绝不谈公家事务。”
“此事紧急,不是任他玩闹的时候。”
“岚哥儿同我说过,”老人家细细辨着甄观棋神色,“若来者是个内里布衣的年轻人,纵神色何等焦急都不要去烦他。”
范老先生掰扯手指,“他还同我说,你一定会说二皇子传召宣读废太子诏书事情,又或者是众人敲击京兆府鸣冤鼓事端,再不然就是问天上为何有彗孛星坠。你且不用着急,这些都在岚哥儿意料当中。”
想不得自己来意被苏岚猜个一清二楚,甄观棋难掩惊异之色。
明明苏岚早早就被老先生接走,怎想他一步算百步,运筹帷幄可定千里之外。
甄观棋不禁困惑多问,“若来的不是我又当如何?”
“若来的不是你,岚哥儿给我的说辞略有出入,但大体都不会出屋子了。”
“大体?”
“是,”范老先生思索片刻,模仿少年当时慵懒的语气,“他是这般说的——除却钟大人来,谁都别想让我加班熬夜。若是钟大人真真来了,那说明东宫是真处于万劫不复之地、纵神仙也难救了。到时候您且快步回屋收拾行李,我们趁月夜扛起包袱跑他个三里地,换座大山接着睡。”
甄观棋:听着真像是苏岚会做出的事情。
听得小先生成竹在胸,甄观棋心底大石落地,“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想告诉苏岚他那二弟也过去了,现在看来这也在苏岚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