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员快要经过时,四周都是吵闹声,重锋往李潇潇那边靠了靠,往她耳边说:“想吃什么?我买点。”

那些嘴馋的小孩子咬着手指,仍在眼巴巴地看着,因为列车员往前走,他们在后面,只能抬起头伸着脖子看。

李潇潇带着护耳,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隐约听到了重锋的话。

她扒下一点围巾,微微摇了摇头,又有点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儿。”

这绿皮或者冬凉夏暖,因为封闭性差,车厢里组件缝隙大,外面的寒风不断灌进来,所有人都冷得瑟瑟发抖。

不过是拉下围巾一小会儿,李潇潇就感到冷风往脖子里钻,连忙又把下巴埋了回去,把缝隙都堵死了。

“真的好冷啊。”李潇潇苦着脸,声音从毛巾里透出来,显得闷闷的,“这还有大半天的车程,真要命。”

她确实穿得多,虽然人是恒温动物,但那冰冷的空气被吸了进去,在肺腑间走了一遭,又带着她的体温被呼了出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还来不及生产相应的热量。

京市距离沈城大概十五个小时的车程,李潇潇和重锋今天不到六点就到了火车站,重建忠知道她怕冷,还特意吩咐勤务员给她准备了个暖水袋。

这会儿暖水袋已经凉得差不多了,重锋说:“我去看看有没有热水,给你去换一下。”

七十年代的绿皮火车条件极差,这大冬天的,别说开水了,有时候连漱口水都没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