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下竟句句结巴:“我这这个你”
“长大了,出息了,哑巴变结巴了。”周启尊嘴上没饶人,尽管他语气是那么柔软,那么疼惜。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我守了你一天一夜,看着这玩意。”周启尊扬了扬手里的樱桃吊坠,“终于想起来点事儿。”
“我记忆力一般,好在那是我退役前的最后一次行动,还差点瞎了眼睛,而且后来,我豁出命救下的小哑巴突然丢了,怎么也找不到。”
“我就一直耿耿于怀,这才印象深了,不然没准儿还想不到呢。”周启尊淡淡地笑了下,“都说你是个古怪孩子,怎么就从驻地里不声不响地丢了呢。为这事我们全队挨了大处分”
“怪不得怪不得”
周启尊给樱桃挂坠放到桌角,顿了顿去抓张决明的手,那冰冷的手一动不动,木了:“你是山鬼,别说云南,就算把整个人世掀了,也找不到你。”
张决明听得耳朵嗡嗡作痛。他感觉心脏供血过量,心肌猛烈收缩,蹦那一下似乎将全身的血都喷了出去。
“周启尊”张决明呆呆地,沉默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吐一句废话,“你都知道了?你认出我了?”
“张。两点水。”周启尊放开张决明的手,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只咬在嘴里,并没点燃。
“你再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周启尊叼着烟问。
张决明眼睛颤了颤,抿起浅淡的嘴唇,双手不自觉地去抓被子。
沉默。又是沉默。周启尊咬着烟屁股死等。
被子抓破了,张决明终于低低出声:“对不起。”
“周怿的事我一直瞒着你。当年良玊杀了你父亲,又伤了你母亲。我本来是有机会救下周怿的,但我没做到。”
张决明垂下脑袋,露出一截惨白的脖颈:“你的家是我的挞罚,是挞罚烧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