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马博远浑身是血,月黑风高,就算多了血腥味,也不会被轻易察觉。
打个赌吧。是他失血过多先死,还是郭青璇循着血迹先找过来。
“还有,他还想告诉你,张决明到底有什么秘密。”马博远刻意放低了声音,“良玊哥说,你知道了一定很惊喜,很感动。”
“张决明也在你家吗?”周启尊终于接话了。
“良玊哥会带他过去的。”马博远老实回答。
果然,目的地就是那间院子。
周启尊别过脸,不再看马博远。刚才盯着看了这么久,周启尊早发觉,撇去那丑陋的兔唇,马博远其实长相不赖,遮住嘴巴,一定是个俊俏的少年。
可惜了。
世人皆有可惜,生来可惜,后来可惜。因为可惜而可怜,因为可怜而活该,因为活该,才生出纰漏,让祟物有隙可乘。
后来马博远还间或跟周启尊说了几句话,但周启尊有些迷瞪,没听清也没答应过。
他捅自己的一刀下手够黑,流了不少血,浑身发冷,差点昏过去,直到感觉整个人被一道力量推开,腾空,然后生生摔去地上,这才骨肉疼痛,惊醒过来。
这一摔他后背没了知觉,连带五脏六腑颠簸翻滚,周启尊翻身趴在地上,手指抠住水泥地一阵干呕,呕了满嗓子眼儿血腥气。
“周大哥,你还好吗?是不是摔疼了?”马博远踉跄过来,蹲下身子,将周启尊扶起来,“钩蛇没轻没重的,刚才刺我胸口的时候也好疼。”
周启尊感觉到马博远的手冰冷。和张决明不同,张决明的手虽然透心的凉,但很柔软,软到让周启尊心生怜惜,想捂进怀里。
而马博远的手却仿佛尸体的手,冰冷且僵硬,一触,就遍生寒栗。
周启尊甩开马博远的手,自己坐起来,他瞪着马博远。
“周大哥,你受伤了?”马博远直勾勾盯向周启尊裤腿上的血迹,他歪过脖子,发出“咔嚓”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