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尊头上有两个口子,虽然都是皮肉伤,伤处不算大,不用缝针,但其中一处伤得有点深,应该要留疤了。
周启尊:“他怎么样?”
“蜷在墙角,背对着门,我进去拿了东西就出来了。”张决明又替周启尊抹上药膏,“不能和他多说什么。”
“嗯。”周启尊叹了声。
“不过也不好太由着他。”张决明说,“你那房间开到晚上,晚上他要是不出来吃饭,我就去找他。”
周启尊眯起眼睛,见张决明的睫毛根根分明,漆黑的,软硬适中,舒展出优雅的弧度,像被梳子精心梳理过一样。可惜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明显还在紧张心事。
头上的伤口弄好了,周启尊站起来:“身上的我自己来吧。”
他扬手给衣服脱了。
“好。”张决明也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那我去个洗手间。”
“去吧。”周启尊应声。——可张决明不是才从洗手间出来吗?
张决明去洗手间不为别的,从刚才给周启尊换药开始,兜里的长生铃就一直在动。
是周怿找他。
进了卫生间,张决明把门锁上,赶紧给长生铃摸出来。铃铛闪着淡淡的明光,周怿这是有话想说。
“周启尊在外面,你别出声。”张决明压低声音,他手里握着长生铃,抬头看面前的镜子。
镜面上乍然泛起一片白雾,雾水中显出一行字:“你想把真相告诉我哥?”
“嗯。”张决明将声音压得更低,“对不起。与其说以前是我自不量力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自己能解决所有问题,保护周启尊。”
张决明的手用力撑在水槽边:“不如说是我自私,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