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绝望,他煎熬太久了。
“你师父的生死簿,我会想办法帮你查的。”张决明起身,突然说。
林眷猛地抬起头,怔愣过后,当即跪在床上,竟给张决明叩了个头:“谢谢大人。”
“你不用这样,起来。”张决明叹气。
林眷不肯起:“真的,谢谢你。”
。
刘检说尽量别失眠,周启尊尽了全身的量,最后还是失眠了。
黑夜里万籁俱静,若是擎起耳朵仔细抠搜,就连窗外偶来的风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走廊里有人在说话。小地方旅店,常见鸡毛蒜皮的叽歪,细杂的声音像蒙着一层厚厚的油,润进耳朵,在耳道里模棱地打滑呲儿。
周启尊挺着硬邦邦的后背,闭着眼皮,左耳是风,右耳进的嘈嘈碎语,脑袋里一片胡搅蛮缠,不知寻思点什么才好。
一会儿想起火车上吃的小酥饼——小怿肯定喜欢;一会儿甚至想起家里的姑娘,它这会儿在流浪吗?不会在咬自己的拖鞋吧?小怿应该也喜欢猫。
再过一会儿,周启尊竟突然想起了张决明。
昨晚,旅店的灯不是很亮,张决明在他面前低下头,小声说:“很恶劣吧。”
年轻人闭上眼睛,漂亮精美的脸上露出一副心碎的表情。——客观评价,忒惹人疼了。
“啧。”周启尊掀开眼皮,瞪着天花板。——怎么就突然想到张决明了?
周启尊自然地将手抄进兜里,去摸自家的血玉扳指。
他搓着微凉的玉石寻思:“今晚戴上扳指,还能做怪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