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尊看了他一会儿,那小脸儿苍白的。这孩子很聪明,有点发现居然知道跑来告诉自己。要不是被那磨人的病给耽误了
周启尊感到疼惜,却也没办法。他对段子扬说:“赶紧上楼吧,晚了爷爷要担心了。”
“也就爷爷会担心了。”段子扬低着头,不自觉脱口说,“爸爸不回家,妈妈只会和奶奶吵架。”
周启尊说不出话来。
不过小少年的失落只有一瞬间。段子扬快速抬起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跟周启尊说过。段子扬朝周启尊笑笑:“周叔叔再见,我回家了。”
“嗯。”周启尊抱着猫,直到看着那纤瘦的背影拐进楼栋,消失在楼梯上,才转身回理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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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七点刚过。又是阴天,太阳尚且蒙着,白雨星提着一袋子煎饼来了周启尊这。
白雨星早就有理发店钥匙,他以为周启尊还没睡醒,便直接自己开锁进来了。
所以,当他看见周启尊后背擎着姑娘,一声不响地坐在沙发上,立地被吓了一小跳。
“你起来了怎么不出声?没听见我进来吗?”白雨星给煎饼放在桌边,低头看周启尊手里忙活,“你昨晚不会又失眠了吧?”
周启尊那双糙手瞅着废物,实则灵巧得很,能出细活儿。
——他正捏吧一块纯白色的轻粘土:“没有,就是想早点起来去一趟超市,结果起太早了,才想起来超市还没开门。”
“一大早急着去超市买什么?”白雨星随口问,眼见周启尊那快手头三下五除二,捏出个胖乎乎的兔子身体。
周启尊有个与自身气质异常不符的营生。——做轻粘土。他在网上有家店,只接定制,按月来几单,也算个进账。
不然不是事儿,虽然周运恒给他留了一笔不小的积蓄,但这些年下来,周启尊没正经工作,又四处打探周怿的消息,早就败败掉了。混吃等死没法活,总要勉强挣几个子儿。
不过,自从蒋秋琴走了以后,白雨星还是第一次见周启尊做轻粘土:“你终于吃不上饭,要做点儿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