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方深越愣在原地,霎时,北辰空乍亮,云散雾潋,梦境中朦胧细雨相继落下,一切虚化难分,前路不清,忽然不断有金辉顷刻洒落,渐渐云开月明。

“方深越醒了。”

“方寸,你睁开眼睛!”

耳边聒噪不已,方寸朦胧间能听到方深越相隔很远的声音,“方深越,别再被甘霆杀死了。”

方寸感觉脖颈上一阵剧痛,缓缓睁开眼,旁边有几个老头帮他诊脉。

“这是哪。”方寸问道。

“孙家。”甘霆见他醒了,似乎松了一口气,“孙小姐把宫里太医都请来了。”

“我脖子?”方寸试探着摩挲脖颈,上面缠着厚重的布条。

“昨晚听到你那边有点动静,幸好我和阿年及时赶到,不然你的脑袋就要被砍下来了。”

方寸脖子一凉,后怕的摸了摸,甘霆提着一个药箱,坐到床边准备帮方寸换纱布,可还没等他伸出手,方寸便往后缩了一点。

甘霆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方寸低下头不去看甘霆的脸。

他只要一看到就会不自觉的想到梦中的雷雨交加电闪雷鸣,还有一颗被完整挖出,仍然在跳动的血淋淋心脏。

那些老太医尽数告退,许子年也没说什么,暗自退下了,孙婉静觉得不太对劲,但也跟着许子年走了。

偌大的屋中,只剩下方寸和甘霆。

方寸长舒一气,似乎做好了准备,“昨晚那包毒药,是不是准备放进我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