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深兄长自出生便身子骨弱,傅夫人找了无数大夫,都没能将他的命留住……”温如晏似乎知道得不少,继续道:“当年傅夫人与傅老爷是无媒苟合,先怀了身子,那时为了傅夫人的名声,也为了以后,他们匆匆离开上京,但是万万没想到,一路颠簸到了允丰镇,傅夫人险些小产,等到艰难生下那个孩子,母子二人俱是元气大伤。”

“只不过,大人养身子要容易一些,那孩子却是病恹恹的一直到了及冠,再也没能熬过去。”

“那险些小产的孩子便是傅从深兄长。”温如晏看着玉栖的侧脸,“从前没明白傅夫人如何就看上了你,但是现在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傅夫人一心要弥补长子,她想让长子到了地底下能不那么孤单,所以便想着结个阴亲。”

“而你正好无父无母,身边又没有可操持的长辈,若是……死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影响。”

玉栖一僵,“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一开始嫁牌位是假的,傅夫人想的是要你也去地下陪他儿子。”

“我说得对吗?傅二公子?”温如晏忽然扭过头,看向亭子外的玄衣身影。

玉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傅从深站在台阶下。

“坦白说,傅夫人对傅二公子也不算好,她前半辈子为傅老爷,一心要嫁于他,不惜放弃自己显赫的家世,后半辈子又是为了长子能够多苟延残喘几年,最后的结果便是,傅二公子年幼离家,受尽人情冷暖。”

“直到长兄身死,他得到消息赶回来,却没有想到白事未尽,红事紧接,玉栖你嫁了他兄长的牌位。”

“这世上懂得傅夫人的心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傅夫人兄长,还有一个就是傅二公子,是吗?”温如晏背对着傅从深,玉栖却能看见他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