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念窝在洛珈的怀里，话还没说两句就睡熟了。

洛珈听着她绵长的呼吸，伸手给她拉了拉被子，又把她抱紧了几分，这才闭上了眼睛。

而在他们对门，那两个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却都是对着黑夜干瞪眼。

克丽丝侧卧在床上，这间卧室真的不大，袁铭睡的地方距离床就只有两步的距离，距离近得她似乎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克丽丝紧紧地闭上眼睛，想要强迫自己睡着，但她一合上眼，想到的却是那天、那晚、那些染红了雪的液体。

回忆像是汹涌而来的海浪，张开带着獠牙的大口把她拆吞入腹。被她深锁在心底的潘多拉魔盒被大力撕扯开，所有的负面情绪蜂拥而出，气势磅礴让她猝不及防。

对，也许就像袁铭说的那样，说了太多次的谎话，她自己都觉得那就是事情的真相了。

那时……

那时。

那时，他们三个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只不过她喜欢袁铭，而他喜欢她。

她自觉从未表现出来过，而他却不一样，他的喜欢是写在眼睛里、刻在脸上的。

这让她很有些烦闷，因为她知道，只要他在一天，只要他和他们还是朋友，那她和袁铭这辈子都没可能的。

那天……

那天。

那天，他和袁铭毕业，他们三个一起去酒吧玩。

夜半喝醉，他们两个陪她在街边等司机来接她。

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又一次深情款款的向她表白。

他说了什么克丽丝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她自己是明确拒绝了的，还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酒后她的力气很大，他被她这么一甩，竟然从台阶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