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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陵台上,水镜已经封合起来。前去猎宴的少年们都陆续回来了。相安在一片求饶哭喊声中被惊醒。

原是那九婴的淙缮公主,竟不知怎么混在一众参赛的少年中,重新回了曲陵台。本来凌迦已经示意扔出去,但想着不过才数个时辰便能去而复返,倒也有些本事,故而唤醒了相安,留给她处置。

相安揉着惺忪睡眼,定了定神,也没有露出真容。只隔了帷幔缓缓道:“你若不来求我,你骄纵犯上,我收你一条臂膀,亦算两清。但你即开口求我,是祸是福,只能凭你造化了。看在你舞艺之上尚有一分天资,算是与我有缘,我渡你去梵镜,拜入衡殊神君座下。百年为限,你且好好静静心,去了浮躁之气,便回洪莽原再行修炼,届时我让凌迦神君为你接上一条新的臂膀。如若不然,或青灯古佛,或苍梧之野,便是你余生归宿。你可愿意接受?”

曲陵台上断臂的少女,闻言有片刻的战栗。却也不过片刻,伏地谢恩。只是临走之时,恳求见一见凌迦君颜。

七层台上,除了轻风拂过帷幔,再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如此一节插曲过去,谁也没有再多言论。只是个别好事八卦的神仙,心中疑惑,七层台上除了御遥圣君这位上古神女,方才那位出声的神女又会是谁呢?有资历的老辈神仙仿若有些猜到,却也不敢宣之于口。只默默朝着七层台拱手作揖。

而此时,咏笙咋咋呼呼地跑上七层台,将猎来的三头虎蛟呈给御遥桑泽看。

虎蛟浓重的血腥蔓延开来,其他人自是没有感觉,唯有靠在凌迦怀里重新睡去的相安受不住皱了皱眉。一瞬间雪毛犼现出了身形,直扑过去。

众人惊了惊,眼看就要撞到咏笙,御遥袖中金丝弦挥出,格挡了雪毛犼。雪毛犼识得金丝弦,更认得御遥,只好委屈巴巴地退了回来。

相安抖了一抖,彻底被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望着周遭的一切,发现雪毛犼趴在自己身畔。

“怎么了,小雪?你出来做甚?”

“无事!”御遥笑道,“笙儿猎回一尾虎蛟,让雪毛犼看上了。”

相安揉了揉雪毛犼脑袋,拿了一叠点心喂它。遂而转身道,“是他今日噬了鲜血,便起了贪念。可是吓到笙儿了?”

“姨母!你怎么在这?”咏笙这才回过神来,“你、你怎么睡在舅舅怀中?我才离开数个时辰,这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