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海看了一眼吴刚,刚儿弟弟正用一副‘实在不好意思,拜托你了’的眼神看着她,如果再加条尾巴的话,真的很像一只可怜兮兮想吃骨头的小狗子。

她无奈摆摆手,示意刚儿赶紧离开。刚儿小朋友就像是得到了特赦,立刻出了隔间。

陆大海却没空再管其他了,她将手抬起又放下好几次,阳光不断穿过云层,光线几番明暗交替。

咚咚,咚咚,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跳,有一串来自黑暗的声音一直在阻止她,别进去,别进去。

“咚,咚,咚”,握紧的拳头仿佛不由控制,沉重而缓慢的敲门声还是响起,比起许君粲当年对她的帮助,她所犹豫在意的那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敲了大约三四次之后,里边忽然响起“嘭”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在门上。随之传出来愤怒一声“谁啊?”

陆大海被刚刚那个碰撞声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后,大声喊道,“是我”。

一门之隔的室内寂静了很长时间,就当陆大海以为肯定是无功而返的时候,紧闭的木门终于缓缓的打开了。

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许君粲戴了一个帽檐很长的鸭舌帽,眼睛藏在一片阴影里,陆大海只能看见他下面的半张脸,憔悴而暗淡无光。

阴影中的那双眼睛并没有在陆大海身上多做停留,他没有管敞开的门,自然的转了一个身向里走去,嘴里淡淡的吐出几个字,“你怎么来了?”平淡且毫无意外的语气让陆大海觉得他们还是从未失联的老友一般。

陆大海再没有迟疑跟了进去,靠近门口的地上随意扔着好几个空酒瓶,她眉头一皱,问道:“你喝了多少酒?”

许君粲径直走到靠近门一侧的小角落,丝毫不顾及形象的一屁股坐下来,随手抄起还剩了半瓶的酒,咕嘟咕嘟几口就解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