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觉睡了将近十个小时。
大概是睡前忘记吃药,哪怕睡了这么久,头疼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缓解,反而变本加厉,连鼻子都有了些许的堵塞迹象。
林杳叹了一口气。
过了几秒,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摸着黑走出卧室,把灯打开。
阳台的玻璃门没关,只合上了推拉式的纱窗门。
这个点,外面的天还暗着,偶尔有鸟叫声传来,凉风跟着灌入屋内。
之前烧的热水早凉透了,林杳浑身没劲,半个身体靠在洗手池边上,慢吞吞把里面的水倒掉,又重新接了一壶,插上电源。
做完这一系列事儿,她摸了摸额头。
好烫。
林杳拖着沉重虚浮的步伐走回客厅,然后在茶几上找到了温度计。
塞进嘴里。
差不多几分钟过去,她刚想拿出来看一眼,厨房里响起“——叮”的一声。
水烧好了。
林杳顿了下,将温度计从嘴里取出,随手放到桌上,去厨房把插头拔了。
杯子全放在洗手池下方消毒柜里,林杳弯腰去拿,指尖刚碰到杯身,眼前忽地黑了下。脑内响起一阵杂乱刺耳的嗡鸣。
她整个人身体晃了晃。力道一松。
与之而来的是数声清脆的巨响。
——因为动作幅度略大,手失力的那一瞬间,带倒了消毒柜外边那几只玻璃杯,哗啦啦碎了一地。
在凌晨,在安静的环境下,这动静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花了多久终于缓过这股眩晕感,林杳扶着柜壁,缓缓蹲下身,想收拾地上的那一堆残骸。
“叮咚。”
门铃在这时候突兀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