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自动缴费通道识别完车牌号,拦车杆往上升。
车子开进去,缓缓停靠至医院门口。
车内一片沉默,江子声抬了抬下巴说:“下去。”
“啊?”林杳从手机里回神,偏头看了一眼窗外,才发现已经到了,“哦,好。”
她转过身,刚要推门下车,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个新奇想法。
于是又重新将身体扭了回来。
江子声停顿了下,轻描淡写地瞥她。
注意到他骤然紧绷的下颚线条,林杳心里乐得不行,面上却不显,还假惺惺地解释:“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道个谢。”
江子声皱了下眉:“不用。”
他两侧脸部肌骨收得弧度凌厉,眉眼漆黑而秾稠。眼皮很薄,眼睫密长,在温顺偏乖的外表下,恹恹的孤戾感几乎实质化。
那股一直被他掩藏极好的桀骜难驯像是快要挣脱出来,乍一看挺唬人。
可林杳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没见过。
眼下只不过是一个弟弟即将要恼羞成怒而已,她还完全不带怕的。
“那怎么行,必须用。”她双手交叠撑在下巴上,轻勾着唇冲江子声笑了笑,嗓音是一种万分刻意的做作与甜腻。
“谢谢弟弟,辛苦你啦。”
“……”
女人嗓音带笑,语调又娇又软,尾音拖得很长。
江子声的喉结上下剧烈地滚动了几番,锋利得像刀。
他黑眸沉沉地盯着林杳,过了两秒,面无表情地从嘴里蹦出来两个字:“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