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红木色大门合上,同时也将门前发呆的人唤醒。
——
时矜的睡姿很规矩,哪怕是半靠着床头的姿势,也是睡的端端正正的。
手臂交叠,手指微微蜷缩压在腹前,瘦削的下巴微垂,细长的眼睫铺在眼下,眼皮薄的恍惚能看清上面黛青色的纹路。
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已经半干,只有刚刚喝了水的唇瓣还泛着潮湿莹润的光泽,削薄的唇瓣微微合着,其上依稀能看见几枚齿痕。
淡色的唇瓣配上苍白色的脸,精致的像是一座完美的冰雕,唯有额心那颗殷红的痣是那玉色的脸上唯一的艳色。
郁辞将视线落到他的脖颈。
黑色的睡衣领口被扣到最上一颗,将冷色的肌肤遮掩的严严实实。
安静的房间里,郁辞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吐出口气,对着那扣紧的纽扣伸出了手。
看一眼,就看一眼。
只是看看他有没有喉结罢了,又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他要那么紧张。
郁辞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尽量平静的对自己说。
得先确定时矜是男的他才能帮他换衣服不是吗?
修长的指尖触到黑色的纽扣。
一颗。
领口顶端的布料失去了纽扣的束缚,软软的垂落在一侧,露出冷白色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