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宵来不及问“什么”,也来不及说更多的话,就被亲吻所吞没。
电影一刻不停地放映着,剧情向后流动,可谁也无心去看。夏日的夜晚蚕食着恋人之间的爱语,声音开始断续,仓促,难以辨析。
苏洄很小声地叫着宁一宵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重复,逐渐变成被动的那一方,身体陷入柔软的床,落下来的亲吻像无法停止的雨,从面颊到侧颈,雨水向下流淌。
他忽然间想到自己胸口的伤,心里无端产生自卑情绪,于是下意识伸手捂住。
“不要看。”
宁一宵没有急着拿开他的手,很温柔地吻他的手背和指缝,含混问:“怎么了?”
他的另一只手向下。
苏洄弓着身子歪倒在一边,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有疤……”
宁一宵看到了他的伤疤,似乎是陈伤,但还呈现着淡淡的粉,就在最下一排的肋骨下。
他低头安静地轻吻,比起亲昵,更像是一种安定的疗愈。
“很漂亮。”他近乎虔诚地说。
苏洄眼眶酸涩,几乎要流下眼泪。
他毫无准备地展露了最脆弱的自己,但却觉得早该如此。
他使了些力气,翻转过来,自己转到上面,坐好。
尽管轻躁狂会加重他各方面的冲动和念头,是病理性的,可苏洄很清楚地知道,他愿意是因为他爱宁一宵,这是他唯一不被任何错误的病症所操控的部分。
但他也做了之后会为此后悔的小小决定。
“只有这个了。”苏洄从口袋里找到一小盒凡士林,因为他最近的嘴唇很干燥,于是随身带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