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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考年级第一。”李成蹊皱了皱鼻子。

江寄余似乎又笑了一下,他的声音疲惫但温柔:“为什么不想考年级第一?”

李成蹊想了想,对江寄余说:“等你回来,我当面告诉你,好不好?”

“……好。”

江寄余没有对李成蹊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但他对李成蹊说好。

李成蹊坐在梧桐树下,她也不知道江寄余这时候是在哪里接起了她的电话,或许他在医院的消防楼梯里,跟李成蹊说话的声音不大,连声控灯都没有亮起来;也或许他在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琴南夜晚的街道很少见行人,陪着江寄余的是一排排高杆路灯。

不管在哪里,江寄余可能都有一点点孤独。

于是李成蹊又跟江寄余说了很多无聊的话,从学校小卖部里的巧乐兹涨了五毛钱,说到年级组准备在期末考试结束后组织一场最近很火的天台喊话,盛以慕在忙碌的学习之余还要被老师喊出去为当一个积极向上正能量的托儿做准备,其勇气非常可嘉,其精神非常可敬,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看到时候盛以慕能有多丢脸。这场景必然值得珍藏,如果江寄余那时仍不能赶回来,李成蹊会为江寄余录像存档。

“江寄余,你还在听吗?”李成蹊怕自己说得太无聊,江寄余听得烦了。

“我在听。”江寄余说。

李成蹊一边听江寄余说话,一边拍死了一个企图吸她血的蚊子。这蚊子已经在她的小腿处徘徊许久,叮了两个包,被拍死后竟然在李成蹊的手心留下一抹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