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泉奇道:“草药?厉害了,你也有想治治自己这身毛病的时候?”

陈约道:“嗯,也不能总是如此。我近日行动不便,一起同行,恐怕要劳烦飞飞了。”

“……”程泉刚要说这人不养好伤就出门,眼神相接,却忽然懂了,“对,找草药得尽快,这玩意看日子的,早了晚了都没有合适的……你这人就是不拿身体当一回事,有飞飞跟着,我也好放心啦。”

顾飞飞听到这,也不好一定要陈约再休息下去,只得点头。

这便定下了行程。

第16章

出发后不久,陈约就后悔了,他实在不该用看病这个借口……顾飞飞一路上对他严防如贼,几乎连翻个身都要打报告。

陈约要被自己憋惨了!

这也不能怪顾飞飞。她自幼入道,身边所识所见俱是修士,夏不畏暑,冬不觉寒,三九天光着身子泡寒潭也没头疼脑热。

陈约这样的品种,对她而言太少见,所以相处起来犹如手捧一件瓷器,生怕磕了碰了,哪里不舒坦,治愈术不要灵力一样地往他身上打。

但许是法术受限的缘故,除去第一次用,效果都微乎其微。后来还是陈约怕她透支元气,制止了这一行为。

而且纵然如此,这一趟也并不顺利。

陈约生平只去过北边,没南下过。他只想“烟花三月”,未曾料想到“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一入荆楚一带,就被淅淅沥沥的春雨裹挟着,劈头盖脸一顿浇。

春寒不讲道理,无孔不入,不禁难捱,还连带着勾出他浑身上下的伤,动辄就躺在床上起不来,宛若一条粘锅的腌肉;又不甚着凉一次,连夜给自己烧成了火炉,差点能替别人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