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起来时,陈约身体一晃,顾飞飞手上用力撑着他,犹豫了一下,干巴巴地问:“你的伤……”

“没事,”陈约说,“不用担心。”

事实上担心也没有用,顾飞飞随即就被丫鬟带了回去,坐在卧房里等“新郎官”回来掀盖头。

本来这场“婚礼家家酒”搬到这就行了,但窗外时不时有人走过,她便这么坐着,权当自己是个摆设,暗自吐纳,常识运功。

这一运,顾飞飞惊讶地发现,自己丹田里竟积攒回来了三成有余的灵力!

她调息运转一周,再睁眼,外边的天又黑了,门口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陈约折腾一天,终于伤势发作,整个人挂在程泉的身上,程泉一进门就喊人来帮忙。

屋子里的侍女早被顾飞飞遣走了,只剩她一个人,赶紧三步并两步地过去。结果忙中出错,盖头的流苏卡进了胸前的珠翠里,她眼前一片红茫茫的,看不清东西。

陈约闷笑了几声,抬起一只手来,替顾飞飞解开,好生掀起盖头,搭在头顶的凤冠上。

——这人疼得一脸都是冷汗,居然还有心思笑。

顾飞飞搀起他的胳膊,和程泉一起,扶陈约到了床上。

还没躺好,陈约便道:“程泉,你该说什么?”

程泉:“……”

程泉深呼一口气,忽然站得笔直,躬身朝顾飞飞行了一礼,说:“飞飞姑娘,我先前对你有所偏见,口中无状,多有失礼;谢宅一事,多赖于姑娘仗义援手,程泉惭愧。往后姑娘倘若有吩咐,只需一句话,我鞍前马后给你做牛做马,还请姑娘原谅。”

顾飞飞正摘下头冠,被他说得一脸疑惑:“?”

陈约笑道:“你答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