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怪叶生。十一二岁的年龄,可不都是躁动的?不安的,连带着上蹿下跳的?

叶生觉得爬树这样的技巧, 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教。不需要人教的往往都是天赋异禀。天赋异禀的事情,就意味着做得可以心安理得。

叶生坐在高大的树枝上嘿嘿直笑。

笑着笑着, 就被眼泪哗啦一声糊了眼。

谁跟他说的站得高看得远来着?站那么高,叶生只能看到那宫里墙根。墙根里那延展着的墙遮了一道又一道。莫说人,连个院子里的光景都看不到。

叶生喘着粗气跨坐在树上,看着那灰白的墙发呆。看那方死气沉沉的院子连个声响都没。

春日里阳光染着绿意,却丝毫照不到这片孤寂荒芜的天地里。

叶生忽然觉得这儿挺好。听得到那舞乐声声,看到那寥寥寒意。新人笑,旧人哭。他在这儿树上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人怎么能那么狠呢?迷迷糊糊里,叶生垂着眼皮想。就势躺在那被树叶深深掩盖的枝托上合了眼眸。

“太子殿下不知所谓何事?光天化日里可莫让人看到了。”那人说得紧张,可面上却安之若素,连着娇媚的声音都带上一丝调笑。

“娘娘无需担心。本宫既能来,自然不会被人抓了把柄。”那熟悉的声音,带着略微上扬的得意语调。却给人一种寒日里的森然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