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那百万两的银子是多少?”坐在他身旁椅子上的容谦看着他抚了抚额。他怕是连银子是什么都不知。

“多少?”叶生抬起头来,一脸茫然。他不用银子,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都是容谦管着,若是容谦不在,也有陈三儿料理。前世里更是挥金如土,与别人出去耍那也是有人关门给他支账。

百万两银子,他只知道多,他哪里知道有好多?便是再多,那钱又不是他的,何况他也不用钱。

容谦看着他那双迷蒙里透露着无知的眼睛有些欲言又止。看了半晌终是开了口。“-你也曾糜太仓粟,夜间邪许泪滂沱。你的俸禄,一应吃穿都是百姓劳作而来,如此不知深浅,可会不安?”

“我的俸禄,一应吃穿都是我生而来的身份给的。与那百姓劳作有何关系?”叶生喃喃。眼里的迷茫只更深,没更浅。

前世里,容谦也说过这句话。“我也曾糜太仓粟,夜间邪许泪滂沱。”

我也吃过太仓的谷子,夜里听那搬粮的号子声难免潸然泪下。

前世里,他与他说这句,因为他要娶了那陈国的长公主。

他说他拿着俸禄,该为着百姓。可那俸禄是亲王俸,与百姓有什么关系?那街头巷尾整日里忙忙碌碌的百姓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不懂。

如今他还是说了这句。他仍然不懂。

时光淡漠了那经年的痛,可惜却没有让叶生更聪明。叶生还是当年那个叶生,唯一不同的,怕是不再执迷,如今会正色地问容谦,而不是像曾经那样不可理喻的干嚎。

一本正经问问题的叶生得到的对待是被容谦送回了云衍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