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融化,容谦又奔波四方。

贪污一案兹事体大,草草了结也是为了安民心。那乌七八糟的事情团在一起,还不知道有多让人头疼。

容谦去找了方清流。

“那赃款没找到你们就敢定案?”方府密室里,方清流敛着眉,端坐在椅子上听容谦与他说话。

“两湖的灾民受了三个月的灾,都已经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偏那苏坪拦住了赃款,还意图鼓动灾民往南移。我没当场杀了他已然够慈悲了。”容谦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袖子。

“那你可抄了家?”方清流叹了口气。皱着眉问他。仍然还有些不死心。

那银子是巨款,怎么可能就不翼而飞了?白花花的银子,说没就没了,怎么可能?

“我当然抄了家。莫说抄家,我连着账本都拿到了。账册清清楚楚,偏银子一个子都没有。”容谦抚了抚额,上百万两的银子,不是小数目,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

“事已至此,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方清流喃喃。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容谦。

容谦比他初来京城时更瘦了,脸上没了肉,皮肤白的不似真人。清清冷冷的,别人都说他孤高自赏,殊不知,这人生了病,那精神都是强打起来的。

“帮我查查苏坪离京前的底细。”罗桐端茶来,啜了一口。“罗桐说,他去年春日的时候就奏了折子,说两湖方向不对劲,怕是有灾。可那奏折却在宫里丢了。直到秋天,灾情爆发,罗桐才知道皇上根本没见过那折子。户部倒是反应迅速,匆匆拨了银子。可那银子进了湖北就像石沉了大海。再到我亲自进了两湖,抄了苏坪的府,将他带回京,一分钱都没找到。你不觉得,那一环环的,就像个摆好的套?只等着请君入瓮。”

“那他们是为了人还是为了银子?”方清流喝了口茶,勉强压住心里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