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下了太虚山,赶去了玉山。

靖王九死一生还以身犯险,正在玉山上等着人去劝。

她上了玉山就发现爷一人躺在白雪皑皑里。玉山上冷得紧,靖王没挑好时候,那窝剿匪拖到了冬日里突如其来的第一场雪将靖王围困在山里。

她看到靖王时,他已然满身的血躺在雪地里。

“我是做梦吗?还是快死了?”那人在北风呼啸里呢喃。一张被血染的模糊不清的脸上唯有那双桃花眼亮的惊人。

“爷,您没做梦。您也不会死。”陈苏捂着嘴,哽着眼泪将靖王拖进了遮蔽风雪的破庙里。

“你怎么就走了呢?”那人意识不清,却牢牢抓住她的手,一遍一遍地问她。

梦成过往,情已成殇,他的爷却还留在原地,给了她一颗心。那心里是醇醇的情,醇得让她心里发苦。

她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爷,苏儿家里宠妻灭妾,兄长懦弱,能支应门庭的只剩下了苏儿。从没人疼过苏儿,从没有人。”她眼泪滚烫,落在他脸上让他想抱她却抱不住。

她只能骗他,骗着他,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她对他殷殷哭着,让他重新想活着,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苏儿,爷疼你。”他身上伤口血还在流,动一下便痛楚万分。他却将她抱在怀里。

像他往常的梦里一样。

或许,这真的是个梦。能醒来,他还在那破庙里。他沉疴痊愈,新伤殷然。

他笑了。

战神靖王,那一年驰骋沙场除了为年龄尚小的胞弟,为了那隐忍求全的母妃,从此还有心里的那一朵自己亲手呵护,娇憨惹人怜的落花。

他被容王救了回去。这一次他老老实实躺到了他的身体大好,再不像往日般只知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