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为什么自己会站立不住,蓦然跪在那灞桥别柳的长亭里?为什么容谦走了,他的心,也冷了?

叶生的手向前探去, 试图抓住那哒哒在官道上的马车。可怎么能抓得住呢?便是那马车越来越小,他也抓不住容谦,再拼不回破碎成渣滓被容谦毫不留情扔掉的心。爱慕容谦的心死在了那年灞桥边垂柳亭上, 若还有什么,那便只剩下了恨吧。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忘不了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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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生醒了, 被自己的噩梦生生吓醒的。醒来后,第一眼便看到那屋里的长灯明亮, 长长的灯苗哔啵一声,炸开一朵明黄的灯花,灼了叶生的眼。

“醒了?”旁边一声吭气声,声线很低,嗡里嗡气的有一丝沉闷的沙哑。

叶生稍微转动下干涩的眼睛,四周看了看才苦笑一声。这才想起这现实与那梦里也没差多少。梦里容谦再也不会回来,如今容谦生死不明。哪里与他来说又有什么差别?

还是有的吧,至少,醒了还有一丝念想。还能教他问一句“容谦如何了?”

“容谦如何了?”他嗓子干的难受,没有了平时的圆润清脆,多了丝沙哑的低沉。

他知道,自己是因为淋了雨得了风寒。

“谷老傍晚出来了,艮坤还没醒。”赵木就坐在叶生睡着的床边,闷闷道。

叶生听了心里稍定,这才打量起赵木的屋子来。

卧室里东西不甚多。比起容谦来说实在是简洁到简陋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