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迟到了,你怎地就不叫我呢?真是的。”叶生叹了口气,颇为幽怨地看了眼不紧不慢的陈三儿,随后坐在床榻边上,一双脚丫子一甩一甩,无聊得等陈三儿给他穿衣穿鞋。

“公子哇,不是我说,反正已经迟到了,咱们今天不去了吧。梅花小筑的书童们一个个都跟着老学究的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一天到晚板着脸,我家大人长我家大人短的。实不相瞒,小的一点都不想和他们玩儿。”陈三儿慢吞吞地给叶生穿着衣服,边穿边嘟囔。全然不见往日的利索。

“说得好似我愿意同他们玩儿一样。”叶生站着,唉声叹气。乖乖地任由陈三儿摆弄。

“公子您不愿意跟他们玩儿,那我们今日别去了呗。”陈三儿眼看有门儿,继续不遗余力地哄着叶生。

“我不愿意跟他们玩儿,可我要去学啊。”叶生苦着脸,狠狠地揉了揉陈三儿的娃娃脸。

这久违的触感,叶生才恍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过的太过充实已经好久没有一揉为快了。

“唔。唔。”陈三儿被叶生揉得脸变了形。只得停下动作任他揉搓。

“公子哇。学那些劳什子的玩意儿有啥用?”叶生终是玩儿的累了,堪堪地放了手。

“你想知道,你自己读读看呀。”叶生歪着脑袋,眨眨眼。读书到底有什么用,他也不知道,也没人跟他说呀。先前他觉得读书是用来考取功名,可云衍书院绝大多数人,他们靠着祖先的荫蔽仍然能过得好好的,他们却还要每日里读那“子曰,曾子曰,孟子曰。。。。”平日里也没人动不动说话就曰来曰去的呀。

可不读吧,要说读书无用?那为什么容谦比他聪明那么多?

读书,他也还真说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不读书,你怎么知道“是非”怎么写?不读书,你又怎么知道别人有多聪明?”容谦刚进屋,就看到叶生撑着脸在那若有所思,不禁走过去刮刮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