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谦冷冷地看着容凌,灯光摇曳,外边风一吹,颤颤巍巍,忽闪忽灭。

自己从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能撑起容王府的只剩下自己了。那个孩子,他必须牢牢地抓在手里,最起码在他们分道扬镳之前。

“是送往长梁太虚山的。”容凌叹了口气,终是让了步。苦笑着将仍在怀里信拿了出来。

说到底,自己不也是没有完全信任他?要不然,又怎么会留到现在?容凌想着那个聪明又淘气,整日里自会惹事的孩子。觉得那个孩子,倒是可怜的。

容谦看了看他,未多说话,平静地接过那尚留有体温的信。

容谦小心地把信的开口打开。信厚厚的,塞进信封之前已经完全干透了,字迹清晰极了。

不管是那平日里千篇一律的开头,还是后边那只咬人的狗。

容谦一声不响地看完,再小心地拿出空白信封收进去。仿着叶生的笔迹写好了信封,重新交给了容凌。

“以后他送往太虚山的信,便用我们给长清送信的专线吧。”容谦仍旧淡淡说道,对信里的东西绝口不提。

容凌点点头,默不作声地退下去了。云世子一个月两封信,封封开头都是。“师兄亲启,叶生在京城安好。师兄可好?师父可好?山下狗子可好?…………”

从人问候到狗,容凌看都看烦了。若不是今日看到云世子把写废了的纸非要毁了才罢休,他还真就送出去了。

容凌一脸淡然地出去了,唯余下容谦坐在原地。

他低头,将方才用的笔放回笔山上。小心地把砚台旁边留下的一小块墨迹轻轻擦掉。想必是那个孩子今日里毛里毛躁自己研墨的时候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