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并不想再呆在那个地方。再被太子踩在脚下当狗,说他自己作。

叶生心里乱极了,捉了笔就开写。写他心里苦闷,写他不知该忘却仇恨,还是当做毫不知情。写着写着,才恍然,自己这是在干嘛?

这样的书信,若是传给了师兄,师兄还不得千方百计地赶过来刨根问底?还不得问他小小少年怎会有如此心思,能有什么仇恨会与别人的性命攸关?那到时候该怎么说?

叶生心里暗骂自己愚钝,忙不迭把还没干透的信纸放在容谦专门放废纸的地方。这些纸到了一定的日子会专门有人收,收在一起,到了供奉文曲星的庙里,烧给文曲星。

可这纸是不能给人看的。这里是容谦的书房,他还真怕容谦知道了什么。

叶生想了想,索性用墨把整张纸涂满,涂得满满的墨,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放下了笔。

“哎呦喂,世子啊。您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出去,回来了还有兴致玩墨?”进一回厨房,彷如要了他半条命的陈三儿垂头丧气地来求安慰,看到了玩得不亦乐乎的叶生,颇为幽怨。

感情世子急匆匆地回来就是玩墨的?倒让他哭巴巴地给那黑心主子□□出来的黑心奴才烧火。那黑心奴才长着鹰隼目,一天到晚抿着嘴装深沉,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心里腹诽的陈三儿越腹诽越生气,越生气,越伤心,越伤心,越绝望。世子还小,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在这鸟不拉屎,连一日三餐都要自己动手的地方,他们靠着个黑心世子,真的是让人绝望。

心如死灰,不知长路到底多漫漫的陈三儿看着自家单纯无邪只会玩墨的世子,忽然就觉得任重而道远。

“玩儿什么墨呀。”叶生没好气地瞪了陈三儿一眼。他心里堵的慌,又不能和别人说,看着陈三儿都觉得这世界总给他招嫌。

“不玩墨,您也该吃饭呀。世子临走前说了,吃完饭,需练字。他午时抽时间检查。”陈三儿打起精神来,贱兮兮地哄着自家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