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萦想偏头,严寄低声道:“姐姐不要动。”

她乖乖听话,克制住自己。

严寄伸手撩开她鬓边的头发。齐修那一刀把她鬓边的头发直接削短了一截,乱飞的发丝贴在脸上,甚至有几根扎进了她脸颊的伤口中,摩擦间带来细密的疼痛。

严寄的手在离她脸颊很近的地方停下,似在叹息:“姐姐……”

钟萦感觉脸边热热的,酥酥麻麻的,自知理亏,没有说话。

严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钟萦躲开之前收回了目光,说道:“确实是活着的时候就变成的怨灵。”

“啊,那……”她猛然抬头,脸颊忽然一凉,碰到了他的手指。

钟萦看到严寄眼里的光闪了两下,缓缓收回手。

严寄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回答道:“这种情况很少见,历史上没有几例,所以没有被列入教材中。”

这个钟萦倒是理解。

鬼城的教材面向的是更多的大众,所教的也只是普适性最强的一些基本知识。像这样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超纲了。没有必要。毕竟谁也不会在高中数学课本上写高数的公式。

钟萦道:“不管怎么变,本质上还是怨灵。”

停顿片刻,严寄唇边一弯:“是。”

钟萦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那截断臂,连忙放下,整齐摆在石像旁边,说道:“我看到了他画的阵。”她顺手从旁边拿了一根树枝过来,一点不差地把那个血阵重现在二人眼前,“这阵法我没有见过,但是……”钟萦拿着树枝,点了几个直线交汇的地方,“这些都是和村里的那些房子重合了。”

秦霜说的什么起了大火,为了防止大火,所以重建,导致每栋房子之间间隔很远,都是假的。

钟萦之前只觉得这布局太奇怪,然而感觉再奇怪,注意力也全都被那条诡异的街道吸引了过去。

现在知道奇怪的原因了。

整个一线天村,就是一个巨型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