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会把前任市长卷入苏维斯和法兰西的摩擦、因此丧命的消息当真,爱德华却不会。那位市长是泰伦斯家的常客,也算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长辈。就像老市长了解爱德华一样,爱德华也了解老市长。
老市长是个胆子很小、性格也很软弱的人。这种人说好听了是性格温厚不爱惹事,说难听了就是墙头草绝对不做可能威胁到自己安全的事。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明知苏维斯与法兰西边境上起了摩擦的情况下只带着一个下人就跑到边境线上去?
但爱德华没法把自己的疑虑说给任何人听,毕竟这其中还牵扯了他的家人、他的血亲。
所以爱德华压下心头的疑念,冷冰冰地起身。他只澄清一点:“索菲不是那种女人。我相信她。”
对于爱德华的说辞,他的同学们都是不屑一顾,只是偶尔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两眼。
爱德华并不在意这些男生们的眼神。他安静地穿上外套,又戴上帽子,准备去把刚写好的信寄出。
他真的是每天都在期待索菲娅的来信。可他也清楚以自己母亲的性格,自己寄给索菲娅的信很可能一封都没有到索菲娅的手中。
索菲娅……他没有收到索菲娅的回信很可能是因为索菲娅没有收到他的信件,因此对他的感情还有承诺都产生了怀疑。又或者是索菲娅回了他的信,这些信却被他的母亲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了。
将兴许永远寄不到的信件投入邮桶之中,爱德华抬起头来,望着铅灰色的天空呵出白气。他在无声叹息。
细碎的雪花随着寒风落了下来,一沾到爱德华温热的面颊就化成了一滴滴的水露。爱德华闭了闭眼,雪花的触感让他想起从河里上岸时碰到的索菲娅手指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