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洛干身上溢血的地方还不仅仅是脖子。他的胸口处也被竖着劈出一道伤口,鲜血止不住地从他铠甲上被劈出的缝隙里溢出来。
树洛干笑了。是苦笑。
他的谋略没有半点问题,他唯一出错的地方就是没料到拓跋浑的身后站着如此怪物。
那领军而来的无香子是怪物。他面前这个强得可怕的柔然女人也是怪物。
“那你、是为了……什么……?”
树洛干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自己都赢了还被魏人四两拨千斤、反败为胜。
烾眨了眨眼睛。
死水一般的眼睛里亮起了银星,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妙的事物,烾无意识地勾起嘴角。
“为了、我自己?”
“……?”
树洛干实在无法理解烾的话。
烾如果说自己是为了被魏军当作人质的家里人,树洛干能够理解。
烾如果说自己是为了柔然、树洛干也能理解她的隐忍。
可什么叫“为了她自己”?
……难道这个柔然女人为了自己能出人头地,根本不在乎什么世代血仇吗?她难道压根儿就没有身为柔然人的尊严吗?
她可知道魏人杀了多少柔然人,杀了她多少同胞!她、她怎么能——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