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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渊背着烛火,眸底一丝光也没有:“是皇帝要取我性命。”

裴时语浑身僵住,几乎本能地想问怎么会,可他才是最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的人,她有什么可以质疑的。

虎毒尚不食子,被亲生父亲这样对待,失望愤怒过后,他今夜兴许是一个人枯坐了许久,一定会难过。

裴时语问他:“接下咱们来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父子一场竟然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这样也好,往后行事不用再顾忌。

如今他是有家室的人,不可能束手待毙,他轻声道:“该有了断了。”

这天夜里,萧承渊一直紧紧拥着她,一遍遍亲吻她,格外缱绻缠绵,仿佛只有这样才会抓住些什么。

第二天裴时语醒来时萧承渊正在穿衣,她之前也想像无数妻子那样送他出门,被他以外头太冷按了回去,她知道他是心疼他,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他的好。

可他今日看起来太过平静,如同一把蓄势待发的弓,平静的外表下,似是在酝酿疯狂的计划,裴时语不想他伤到自己。

她执意起身送他,亲手为他披上大氅,为他正衣冠,将丫鬟早已准备好的手炉交到他手里,将他送至门口,不顾丫鬟的目光,在他的吻落在她的额上之前垫起脚碰了碰他的唇,认真看着他:“王爷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

她觉得自己难以理解,明知道他可能会不理智,却不想劝他,他那个人一向谨慎克制,她不想劝他冷静克制了,想让他率性而为一回。

萧承渊压抑的心重新跳动起来,一夜辗转之后,他不再想徐徐图之,他想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乱局,哪怕带来巨大的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