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重新准备一次,不用去得太仓促,太随便,太疲惫,她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人嘛,总是贪图舒服,连死也是,想死得无所畏惧,心怀喜悦。

杭州东站。

在位置共享界面,那个黑色头像一点一点地靠近,在两个人的头像几乎叠加在一起时,心月抬头看了看来人。

“世界上最后一只渡渡鸟”的个头中等,人很瘦,白面皮,唇边留了一圈稀拉拉的胡子,细细的眼睛快速在心月身上扫了几个来回。

这人戴着黑色的线帽,又把灰色的卫衣帽子套在外面,外衣是件不算厚的彩色运动服,里外两件衣服和他的裤子都显得太宽大了,把他衬托得愈发的瘦。

他像是那种追逐流行文化,享乐至上的小年轻,一看就知道没吃过生活的苦,出了事情估计还会有家庭兜底,和他们将要去做的那件事看不出有什么必然联系,她觉得这个人很可能只是一时负气冲动罢了。

心月抬头对上渡渡鸟的目光,对方很快闪开了,侧过脸东看西看,左脚换右脚地踱步,嘴里好像还嘟哝了一句什么,心月没听清楚,她不喜欢渡渡鸟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脸上也带上不耐烦的神色,问:“你讲什么?”

渡渡鸟抽了一下鼻子,抬起眼睛,露出一片萎靡的眼白,他的声音有点沙哑,问:“你是‘不鱼’?”

心月点了点头,耐着性子开口对他说:“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下吧。”

渡渡鸟还是有点神经质的原地挪步,手时不时地擦过鼻子和下巴,他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可抑制的震颤,每当心月回头看向他,他就会立即转头看向周围,好像很不愿意别人注意到他。

心月有点心烦,后悔自己没考虑清楚,这么重大的事情要选伙伴也应该慎重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