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冬阳照耀着永远不缺少青春心事的学校,一年年里都是差不多的故事。蓬勃的春天永远不缺乏盛放的花朵,年年灿烂,年年都给人一种永不谢幕的错觉。

谢亦桐想起也有个人对她说——“很偶尔的时候,也许你在书里看到有趣的段落,拨开头发露出侧脸时正好是在笑。”

——当年,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的。

——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身侧不远,两个八卦女孩聊得越来越投入,开始互相说服身体上的痣是天意缘分的象征。人们在上辈子有过故事,但故事还没有完结,为了下一世还能在一起,于是相约在皮肤上做了记号,好认出彼此。

说到兴头上,其中一个女孩大概是一时高兴忘形,忘了怕新老师,竟悄悄指着谢亦桐的手腕,低低地叫了一声。

她戳了戳同伴的胳膊,说,“你看你看,小谢老师手上也有一颗痣欸!”

虽是悄悄话,但谢亦桐受过部门的专业训练,感知力比寻常人强很多。她不动声色地瞟了那边一眼。

说话的女孩全无察觉,继续说,“我跟你说,傅老师也有一颗。不过不在这只手上,好像是另外一只。”

另一个女孩说,“那就是对称的咯!对称的有什么说法?”

女孩说,“对称的互补呗。而且,我跟你讲——你不要告诉别人喔——我之前听小曾老师说,傅老师和小谢老师以前是同班同学。”

另一个女孩说,“哇……”

谢亦桐面无表情地出声打断她们的悄悄话。“升旗仪式不准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