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在眼前了,里面挺冷。一阵寒风从里面刮出来。

陈老师说,“底下太冷了。小曾你去把车开上来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年轻人爽朗地说了声好,拖着谢亦桐的行李箱,呼噜呼噜地独自大步走了下去。

等他走远了,陈老师立马变了脸色。

她小声说,“……别来学校。”

“陈老师?”

“学校最近……先是先前出了那桩事——那桩事你听过吧?”

“操场那件事?”

其实是命案。三死一伤。但用“事”这么个不显眼的中性词来替代了。

陈老师声音压得更低。“那桩事,好多人当它过去了,是个意外。但我知道,它没完。”

谢亦桐想起王某强从抽屉里丢出来的那几张照片。

凡是人的位置都打了马赛克。也许是因为有些凄惨,面貌全非。

这种事,没完?

陈老师有点急了,一开口,彻底成了繁市的方言,“趁着现在就在机场喏,买张票就走吧!学校里现在险得很,那个人待一天,谁知道他打算要干什么喏!”

说到最后,陈老师情绪没压住,声音也高了,在地下车库冷飕飕的空荡里轻轻回响。

原来专程来接,是想劝她走。

——不过,那个人?

谢亦桐问,“陈老师说的那个人是……”